Facebook 与烟草公司的相似之处:趋利、工具化、数字殖民主义

2018-03-21
来源:36氪

人们对于技术的影响越来越怀有二分法的思维,对于Facebook尤甚。本文作者Frederic Filloux在“Facebook has a Big Tobacco Problem”一文中笔锋凌厉地批判了Facebook种种行为的前因与后果。

1996年,告密者需要怀着巨大的勇气去揭露大烟草公司布郎·威廉公司(Brown & Williamson)的不法行为,该公司人为地维护着公众对香烟的依赖。尽管受到烟草巨头的巨大威胁,但是却拥有媒体强有力的支持。

如今,随着一群人公开谴责科技对下一代的影响,事情暴露的更加迅速。

几乎每周,我们都能看到硅谷高管或投资方对科技所引发的社会有害性表示担忧,尤其是人们对社交媒体的痴迷,其中Facebook尤甚。

几个月前,致力于Facebook用户增长的前副总裁查马斯·帕里哈皮蒂亚坦言,对自己过去所做的工作感到“十分愧疚”。

他说:“我认为,我们已经创造出的一些工具,正在撕裂维持社会运转的社会结构。”他甚至建议我们能够远离社交媒体“好好休息一下”。“由我们所创造的短期的、由多巴胺驱动的反馈路径正在摧毁社会的运作方式……没有民间话语、没有合作、错误信息、虚假真实。这不是美国的问题,也不是俄罗斯广告在作祟,这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

就连在Facebook创建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肖恩·帕克,也有着不同的顿悟。

“(Facebook)毫不夸张地说,改变了人们与社会、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它可能会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扰乱生产力。只有上帝知道这会对孩子的大脑产生什么影响。关于设计这些应用程序的思维过程,Facebook是第一个……其他所有也是:‘我们如何能尽可能多地消耗人们的时间和有意识的注意力?’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时不时地给你一点多巴胺,基于有人对一张图片或其他内容点赞或评论,或是其他什么行为。这将让你贡献更多的内容,这将让你……更多的点赞和评论。”“这是一种社会认同反馈机制……由完全像我这样的黑客设计,因为我们利用了人类的心理弱点。”“所有的发明者、创造者,包括我,包括马克·扎克伯格,包括Instagram的凯文·斯特龙,我们都是这种人,我们了解这些。而且我们还是这么做了。”

后来,自称是扎克伯格导师同时也是该公司重要股东的罗杰·麦克纳米坚定地说“你的用户处于危险之中”。

麦克纳米说,这种威胁实际上涉及整个科技领域,他提到投资公司加纳伙伴基金和加州教师退休系统给苹果的一封公开信,称苹果必须做更多的事情来帮助孩子们摆脱对设备的依赖。

其中最新的一项倡议涉及一群Facebook和谷歌的同事,他们加入了人道技术中心。

Facebook有理由担心这股浪潮。在公司高度集中的文化氛围中,高层管理者聘请了一名全职民意调查人员来评估马克·扎克伯格本人的形象受损问题,以及该公司另一位更人性化的形象代表—首席运营官谢丽尓·桑德伯格。

Facebook存在“一个严重的烟草问题”

这种类比似乎有些夸张,但确实存在相似之处。Facebook管理层有着完全愤世嫉俗的长期记录。在常见的座右铭“让人们更亲近”和“构建社区”背后,存在一个无法安抚的机器,从第一天开始就会使人上瘾,而这要归功于数以百万计精心安排的过滤气泡。

Facebook从未试图成为用户深入探索知识的载体,也从不想成为对人们世界观有所获益的启发者。它鼓励包括新闻出版机构在内的每个人制作与发表最肤浅的内容,以廉价的情感刺激分享。它促使了一种认知培养皿的发展,在这种培养皿中,人们对任何于自己不利的观点和意见都加以防范,将用户锁定在一个对民主有害无益的无休止的反馈回路中。Facebook清楚地知道它在创造什么:一种以原始冲动为基础的新型社会体系,旨在为一个甚至利用种族主义和社会选择性的广告怪物提供食物。

这种盲目狂热的部分原因,似乎是由于对工程师绝对优势的强烈信念所驱使。大多数科技公司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问题可以阻挡一个伟大的工程师团队,他们已经竞相在每一门学科中取得了最优的成绩。这种被世界的天真看法所产生的一种毫不掩饰的优越感,进而被贪婪和纯粹的犬儒主义所强化。(它也孕育了贵族和农奴文化,但这却是另一个话题。)

在唐纳德·特朗普当选之后,Facebook最初的态度是直截了当地否认参与到致使特朗普获胜的错误信息洪流中。它采取了一系列可靠的新闻调查来证明这种说法。现在可以肯定的是,Facebook为了短期利益,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一看BBC的这段视频。它是对特蕾莎·红的一次坦诚采访,其为特朗普赢得社交媒体的支持而效力。她确切地描述了Facebook是如何帮助特朗普获胜的。

这并非偶然。我们正在谈论的是一个销售团队有意帮助大客户赢得全国选举的问题,高层管理人员是否知情不得而知。这是无知、玩世不恭和无能吗?

再举一个例子。在20世纪90年代,当大烟草公司察觉到国内市场日益萎缩时,这些公司决定刺激第三世界的吸烟行为。Facebook的策略与此相似。如今,通过为发展中国家的互联互通提供补贴,为亚洲和非洲的电信行业提供有吸引力的交易,以换取自身成为互联网主要门户的回报。在印度,Facebook在免费基础这方面做得有点过火,其通过提供免费或近乎免费的数据计划来垄断互联网,这注定是一次失败的尝试。经历过西方殖民主义的印度政府拒绝了这一协议。

马克·扎克伯格并没有放弃在Facebook所建造的花园内捕捉全球互联网的尝试。而事实也远非如此。据《卫报》报道,Internet.org的倡议体现了扎克想让全球接入这个网站的梦想,并赞美其会对当地经济大有好处。

(马克·扎克伯格说)“德勒的其中一项研究表明,如果能把新兴市场的人联系起来,就能创造1亿多份工作,并让许多人脱离贫困。”德勒的研究确实是这么说的,它是由Facebook委托进行,基于Facebook提供的数据,研究关于Facebook的事宜。

这种数字殖民主义是一种模式。去年,当Facebook决定测试一项名为Explore的新功能时,它选择了玻利维亚、柬埔寨、危地马拉、塞尔维亚、斯洛伐克和斯里兰卡,这些市场看起来像是特朗普所称的“垃圾国家”的Facebook版本。

Facebook深陷困境。这些问题威胁着它的生存。尽管它拥有20亿用户,占全球互联网人口的一半,却远不如微信在中国那样巩固着自己的服务。扎克伯格可能没有时间去实现该目标了。

Facebook可能不像大烟草公司那样存在道德缺陷。但是它应该放弃使用类似的策略。即使是所谓的“硅谷价值观”,Facebook想要体现出的是迈阿密整形医生与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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